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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极简史:这21首名作,唱尽大宋王朝319年

时间:2020-09-26 02:26:11 栏目:古今

起原:诗词中国(ID:shicizg)

古墨社


宋词,是粉墙里的秋千,天井深锁,乱红飞过。

宋词,是河堤上的杨柳,长条垂地,挽人行舟。


《全宋词》总共收录了一千三百多家,近两万首作品,或者我们穷尽平生,也无法把每一首都读到。


那么,就来看看小诗妹精心撰写的这份《宋词极简史》吧!用十分钟的时间,让三百年的词史在你的心头,留下最美的烙印。


01

每一本汗青书都邑敷陈你,宋朝竖立于公元960年。


那么宋词呢?这一年起头,文人写的词就叫宋词了吗?


当然不是的,此时精良的词作,大部门来自南唐、后蜀。


这些词在文学史上的标签是“五代词”,你在《全宋词》里找不到,因为它们被收录在《全唐诗》里。



公元975年,南唐消亡,后主李煜起头了为期三年的俘虏生涯。


这三年对于李煜来说,是无比疼痛的,然则对于词的汗青来说,又是无比幸运的。


若没有这三年,就没有“垂泪对宫娥”,没有“一晌贪欢”,没有“剪络续理还乱”,没有“变伶工之词为士医生之词”。


宋词的开篇,也就没有了那样一个凄美奇绝的前奏。

 

公元978年,七夕这日,41岁的李煜永远停了笔,他所有的爱恨情仇,全都和着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公元979年,十国中的最后一个政权“北汉”消亡;


公元980年,寇准进士及第;公元983年,王禹偁进士及第,公元987年,柳永出生,《全宋词》到此才掀开了第一页。

 

问君能有若干愁,李煜留下的这个问题,成为了宋代文人的必答题——


满眼苦楚愁不尽,这是欧阳修的谜底;

飞红万点愁如海,这是秦观的谜底;

薄雾彤云愁永昼,这是李清照的谜底……


一江春水,终于流成了宋词的浩瀚海洋,万古一碧,荡涤天际。



02



在宋代最初的几十年间,词坛照样一片萧疏。王禹偁、寇准、林逋、钱惟演这些相对眼熟的名字下面,仅零星地缀着个位数的作品。

于是,柳永显现了。


柳永平生存词213首,用了133种词调,个中跨越一百种是首创或首次使用,而有宋一代,一千多位词人,总共用过的词调,也不外八百八十多种而已。


能够说,他引爆了宋词的寒武纪。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他把词和词人摆在了很高的位置,认为本身“奉旨填词”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他就如许成为了汗青上第一个职业词人,细论起来的话,林夕方文山等人是要称他一声“祖师爷”的。


他漂流江湖,倚红偎翠,写下无数动听的词作。


他给杭州写的告白语“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至今被人沿用着;


他的“系我平生心,负你千行泪”堪称古风界必读金句。



一个西夏官员回国后感慨:


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


我们能够想象,在柳永活跃的谁人年月,全国有几多十七八岁的姑娘,拿着红牙板,唱着柳七郎君的慢词,成为歌楼酒坊中的“明星”。


没人记得,那年黄金榜上状元的姓名。


只有谁人失意的白衣男子,永远定格在时间的记忆中,任凭汗青长河风高浪急,他的身影,始终不曾淡去。


公元1004年,柳永还没起头他的第一次测验,却有个传说中的“别人家孩子”已经以14岁的稚龄中举授官。


他叫晏殊。


无可若何花落去,似曾了解燕归来


作为宁靖时期的宁靖官员,他的词可谓四平八稳,有些忧愁,但无负能量。


王国维所言“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的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际路”便出自他的词作。



提到晏殊就不克不说晏几道,他是晏殊的儿子,生于1038年,也是十几岁中了进士,也是才调横溢的词人,却却走上了判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父亲在政坛上一路高歌奏凯,成为宁靖宰相;儿子却在享受了多数年的声色犬马之后,沦为潦倒令郎。


晏几道正本能够有更好的选择,晏殊留下的关系链,充沛他做出一番成就了,但他不肯意。


比起柳永相对无奈的“奉旨填词”,似乎晏几道才是谁人把填词当成了事业的人。


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这句一出,连程颐如许古板的理学家,都得笑着给小晏点个赞。


公元1030年,新科进士的部队里,站着一个24岁的青年。


他叫欧阳修,那时候没人知道,他会成为一代重臣,主修《新唐书》、独撰《新五代史》,倡导“诗文刷新活动”……



宋人老是甘愿把体裁分得很清楚,诗文用来“干正事”,词是消遣。


所以欧阳修如许一位大神写起词来,能够“天井深深深几许”,能够“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能够“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但他究竟不是同心填词的柳永和晏几道,他也有“现在薄宦老天际”的感伤,有“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的豁达。


他受李煜的影响,用词抒发人生感触;他借鉴民歌的写法,让词变得加倍活跃……


疏隽开子瞻,深婉开少游


在苏轼和秦观登场之前,欧阳修作为一个靠谱的前辈,给他们打下了非常精巧的根蒂。


公元1042年,王安石进士及第。


如今我们说到这小我,会立时想起他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不畏浮云遮望眼”“总把新桃换旧符”。


他的诗,在语文教材里显现的频率真的很高!



可是词呢?


他平生只有29首词作,数量远不如诗文,却也有惊艳的作品,好比这首《桂枝香》。


身居高位的王安石,有着更高的眼界、更坦荡的脾气怀抱,能够从汗青的角度去看到兴亡教训,境界高远,人所不及。


就连老仇人苏轼见了这首词,都要叹一句:此老乃野狐精也——


这个老狐狸呀,能把汗青写得如许透辟,算他了不得!


苏轼和王安石在政治上怼了一辈子,但在文学的道路上,他们却互相信服着,这也算宋代文坛独有的特色了。


或许正因为有了如许包涵度极高的文化气氛,才能发生这么多精良的词作吧!



03



公元1057年,负责科举的主考官欧阳修对一个二十岁出面的青年下了如许的结论:“此人可谓善念书,善用书,异日文章必独步世界!”


其实何止文章呢!此人的诗词、书法竟然无一不精,能治大国,可烹小鲜,堪称不世出的“奇才”与“全才”。


这小我名字,叫苏轼。



在他以前,词坛只有“婉约”一派。


在人们心中,词应该是柔软的,细腻的,是“晨风残月”的清冷,是“独上高楼”的孤寂,就算范仲淹用边塞诗的手法写过“将军鹤发征夫泪”,也没有成为主流。


苏轼也会写婉约词,并且写得很好,一首“十年生死两茫茫”在千百年后依然让人闻之落泪。


但汗青注定要让他站在婉约的对立面,举起一杆大旗,上书“豪迈”二字,墨迹淋漓,使人禁不住长啸一声。


“千里共婵娟”洗尽了离愁别绪,“大江东去”则开发了全新的境界。


此后后,讴歌“晨风残月”的十七八岁女郎身边,又多了铁板铜琶的关西大汉。

 

问汝生平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在苏轼平生的流离转徙之中,宋词,终于奏响了史上的最强音!


公元1087年,苏轼引荐了一个叫秦观的太学博士。


后来,这个秦观成为了“苏门四学士”之一,在词学上成就极高。


苏轼称他有“屈宋之才”,这是拿自家学生与屈原宋玉作比,不免偏幸,但也证实秦观的确有本领。



有趣的是,先生是豪迈派的开创者,秦观这个满意学生倒是婉约派的掌门人。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秦观的词,大约就像贾宝玉口中的女儿家,是水做的骨血吧!


这首《满庭芳》,让秦观被称为“山抹微云学士”


谁人时候,没有能够给本身贴标签的社交系统,没有“男神”如许的称谓。


一句“山抹微云学士”,就是秦观在同伙圈里,最闪亮的手刺。



04



公元1100年,秦观过世;公元1101年,苏轼过世。


这时的词坛,几多有些青黄不接。


这一首《青玉案》的横空出生,让“闲愁”的境界变得无比坦荡,仿佛是一针强心剂,掀起了一波唱和的风潮,所以黄庭坚专门写诗感慨:


解道江南断肠句,只今唯有贺方回



贺铸作词,很喜欢给词牌更名。好比他很满意“凌波不外横塘路”这句,便给《青玉案》更名叫了《横塘路》。


这里便要说到词牌的各类别号了,就像荷花、莲花、菡萏、芙蕖傻傻分不清楚一般,词牌的别号也是让人眼花凌乱的。


个中一种定名体式就来自名句,但这一样都是后人做的。


作者亲自完成这项工作,贺铸是破天荒第一人。


在他的词集中,除了自度曲和谐传抄失名的词作之外,更名的竟然达121首之多,并且统一个通用调名,在他的集子中也是篇篇异名。


固然后人在读贺铸词的时候,不免会嫌弃他“添乱”,却也要感激他进献的《芳心吃力》《半死桐》这些美妙的名字。


感激这另类的弄法,让我们感触到了一些极致的美妙。


公元1105年,宋朝新成立了一个机构——大晟府,负责谱曲作词,这能够说是一个专管宋词的衙门了。


固然它只存在了短短15年,却催生了一批“大晟词人”。


与柳永谁人自封的“白衣卿相”比拟,他们才是正经“奉旨填词”的公务员啊!


这里面的代表人物,就是周邦彦。


在别史传说中,他与宋徽宗、李师师之间有一场空费时日的三角恋。


是以冒犯了宋徽宗,被踢出国都,在临行时,他写下了这首《兰陵王》。



这个词牌据说来自赞扬北齐高长恭的《兰陵王入阵曲》,是雄壮的战歌,却在漫长的时光蹉跎中,演酿成了慢词,一唱三叹。


宋徽宗作为一个文艺皇帝,总感觉世界会填词的就没有恶徒,据说听了周邦彦这首《兰陵王》之后,他气消了,又把人调了回来。


这是一首拜别东京汴梁的词,很快就被传唱开来。

谁人时候没人会想到,不久今后,他们将永远脱离这个荣华的城市。


脱离那些瓦肆北里,红楼风月,甚至脱离华夏。

脱离,谁人歌舞升平的北宋王朝。


公元1126年,宋钦宗靖康元年,金兵攻破汴京;公元1127年,金人俘徽、钦二帝北上,北宋消亡。


靖康之变——汗青书上冷冰冰的四个字,安葬了167年的荣华,安葬了生民涂炭哀鸿遍野,安葬了“晨风残月”“罗幕轻寒”……



有人说,汗青不外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当李煜的“三千里地江山”酿成了赵佶的“万里帝王家”,百光阴阴,仿佛只有一个弹指。


宿世,此生。


据说赵佶的父亲宋神宗偶然到秘书省视察工作的时候,看到了李煜的画像——


“见其人物俨雅,再三叹讶”,归去之后,又梦见了谁人文采风流的“违命侯”。


然后,赵佶就出生了。


末代君王、多才多艺、国破被俘、受尽辱没……


赵佶和李煜,有着太多的配合标签。


公元1135年,饱受熬煎的赵佶逝于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徒留下那些细腻的器皿、书画、诗词,让后人太息而已。



05



公元1127年有着太多的生离死别,在昏暗南渡的部队傍边,一个中年女子的身影分外精明,她随身携带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十五车书画古物。

她是李清照,那一年,她43岁。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少女时代似乎还在昨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闺怨情怀尚在眉梢眼角停留,山河,却已是风云幻化。


于是,只能酒入愁肠,听着梧桐细雨,声声催人泪下。


连用七组叠字,固然词境依旧婉约,如许的写法却也堪称“豪迈”了。


她失去了田园,又失去了丈夫,却究竟,没有失去一颗热爱文字的心。


公元1142年,春节前夜。


39岁的岳飞,没有比及他的“不惑之年”,带着满腹的迷惑与悲愤,死在冤狱之中。


此后,金人再也不怕“岳家军”;此后,昏君奸臣“高枕而卧”;此后,华夏长者再也望不到王师的旗号。



据说,岳飞在那张强制他认罪的供状上,只写下了八个大字——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兵马倥偬,横槊赋词,一代儒将,如斯下场!

统一年,宋金《绍兴订定合同》杀青,赵佶的尸骨魂归桑梓。


却再没有,玉京荣华!


公元1154年的进士榜上,群星闪耀。


张孝祥、杨万里、范成大、虞允文……


其实正本还应该有一个更清脆的名字——陆游。


可惜他在省试的时候正好排在秦桧的孙子秦埙前面,于是直接被踢出了考生名单,直到秦桧身后才得以入仕,又两度因为主张抗金而被革职。


可是陆游不怨任何人,他依然爱着这个暗无天日的王朝,一生不渝。



“北定华夏”这四个字,陆游念了一辈子,叹了一辈子。或许,就为了能亲眼看到这一天,他起劲地在世,起劲地写诗,成了少有的长命诗人。


他其实不喜欢写词,感觉词是游戏之作,晚年编词集的时候还在前言里“自我指摘”。


然而,楼船夜雪、铁马冰河的边塞情怀只能契合于几百年前的盛唐,在这金粉旖旎、摇摇欲坠的南宋,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或许陆游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点。


但照样不克忘却——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公元1154年那次进士测验,秦桧踢掉陆游之后认为万事大吉,究竟他的孙子在殿试时竟然只得了第三名。


那一年的状元,叫张孝祥,他是唐代诗人张籍的子女,其时年仅22岁。



豪迈一派,上承苏轼,下启辛弃疾,中央过渡的这小我,就是张孝祥。据说他每次写完诗文,都要问问人家:比东坡何如?


其时抗金主将张浚读了这一首《六州歌头》,为之罢席。


张孝祥作古的时候,仅仅37岁,此时辛弃疾还未而立。


若是,张孝祥能够活得久一点,会不会与辛弃疾等分秋色,让南宋词坛的色泽增加几分?


可惜,汗青老是没有“若是”二字。


公元1161年,金主完颜亮大举南侵,写下“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的傲慢诗句,北地遗民奋起还击,构成了声势浩荡的起义师。


固然再无金人恐惧的岳家军风貌,却出了一位接替苏轼的词人——辛弃疾。


若是说苏轼是文坛中的不世英杰,那么辛弃疾就是武林中的文章魁首,他是真正在疆场上喋血过的,写出的词自有一股杀伐之气。


“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23岁的青年,率领五十余人孤军奋战,深入五万敌后,生擒首脑,千里归宋,多么的豁达雄壮,多么的声势浩大!



可是,一瞬间的惊艳之后,便没人再将他放在心上。


偏安一隅的南宋王朝,早已经没有了斗志,于是,几十年来,他一向在如许一个令人绝望的情况中挣扎着,抱着北伐的信念,直到渐渐老矣。


公元1204年,65岁的辛弃疾在镇江担当知府,壮志未酬,只能怀想着汗青上的英雄人物,叹大好河山日渐沦丧,哀生年不遇明珠委尘。


在一个偏安的时代,想做英雄竟弗成得,这是一件何等哀思的事情。


他少年时候是霍去病,有着马踏祁连山的弘远志向,如今老了,自比廉颇,却有谁来当赵王?


三年后,辛弃疾过世,临终仍在大呼“杀贼”。


然而就如同陆游期盼的“王师北定华夏日”毕竟不会光降一般,这一句病笃的呼喊,再无人回覆。



06



公元1203年,辛弃疾收到一首词作,调寄《沁园春》,词的大意是如许的:


我正本要去拜望您,究竟呢,碰见了香山居士、林和靖、苏东坡他们三位跟我游西湖喝酒聊天,您看这么可贵的机会,要不我下次再去拜望吧!


用114个字,塞进了三句对话,化用了三个名句,讲了一个奇幻故事,如许的功力让辛弃疾拍桌惊叹。


这首词的作者叫刘过,字改之。若是你看过《射雕英雄传》里郭靖给杨过取名那一段,就会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了。



刘过一生平民,同伙圈却十分嵬峨上,除了辛弃疾之外,还有陆游、陈亮、姜夔等等。


他的作品,天然也有“风雨渡江”“不日四方来贺”等雄壮之语,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却只能发出一句“终不似、少年游”的无奈太息。


这是南宋最后几十年的光景。


这个陆续二百多年的王朝,这个曾经令人目眩神驰的荣华王朝,到这里,是真的老了。


公元1176年,“狼烟扬州路”发生15年之后,22岁的姜夔路过扬州,自度一曲以悼念逝去的“十里春风”,此曲名为《扬州慢》。


宋代的词人好多,然则能谱曲的却少见,前有柳永、周邦彦等人,而如今姜夔接过了他们的笔。


他的《白石道人歌曲》中,有17首自带工尺谱,在大部门词牌曲调失传的今天,这些谱子能够说是宋词界一笔极为贵重的遗产了。



姜夔是个痴情的性质,对这片残缺的河山痴情着,对悠扬工丽的词曲痴情着,对心仪的女子痴情着。


若何生不逢辰,半生飘零,晚年更是昏暗不已。


公元1204年,一场大火波及了半个杭州城,官署、民房多被销毁,姜夔半生心血化为乌有,此后后,他一边太息着“少年情事老来悲”,吟唱着“当初错误种相思”,一边为生活奔波。


公元1221年,姜夔过世,却不知他临终之前,是否看见了淮南的那一片皓月?看见他的燕燕莺莺在徐徐招手?


公元1251年,杭州涌金门外丰乐楼重建,有人在墙上写了一首《莺啼序》,这是宋词里最长的调子,共四片,240字,差不多相当于两首半《念奴娇》。


这首词惊艳了整个杭州城。


作者叫吴文英——号称“词家李商隐”,这个最长的词牌,他一辈子写了三首。


吴文英的好多作品看起来非常像李商隐的《无题》,读起来很美,注释起来很昏黄。


所以被后世称为“七宝楼台”,就是说整首词放在那边看起来稀奇时兴,然则拆出来单句就完全不知道是在写什么。


如今看来,这种写法很是超越时代性的,因为有所谓“意识流”的陈迹。



这一首却是破例的——“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领略如话,即使直接放进现代风行歌曲,也没什么违和感。


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这竟然是一句宋词。


垂柳如丝,却挽不住她飘然远去的裙带。


冥冥之中,是不是也在说:河汉,毕竟难挽?


公元1271年,元朝竖立。


公元1279年,崖山失守,丞相陆秀夫背负小皇帝赵昺蹈海自杀,至此,大宋王朝终于从汗青的舞台上,昏暗谢幕。


关汉卿们已经上场了,元曲、杂剧起头落地生根。


宋词的生命,还在挣扎中陆续着。


可是跟着南宋遗民的渐渐老去,也渐近尾声。


江山破碎,如风中飘絮,只能“留取丹心照历史”,哪里还能产生出一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铁板铜琶的苏东坡呢?


只有刘辰翁,只有张炎,还在低低太息着“缃帙流离,风鬓三五,能赋词最吃力”“写不成书,只寄得、相思一点”……



蒋捷,往日的“樱桃进士”,不得不消那支写过“流光轻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笔,为人写字以求糊口。


他甚至会去问邻人老农——你家需不需要写本农业生产教科书,老农懒得理他,摇摇手就把他打发走了。


词人末路!


三百余年的宋词史,就像蒋捷听了一辈子的这场雨:


初时缱绻入骨,中场萧瑟苍莽,临近尾声,则只剩下漫漫长夜中一点一滴的凄冷。


雨停了,梦……也就醒了!


离合悲欢,不外“无情”二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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