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为梦想而战斗的人，都可爱可敬。
▲法国队球员捧起大力神杯。 图/新华社
文|伍里川
世界杯决赛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好看了。
赛前谁能想到，不到70分钟居然能打进6个进球？
在1958年世界杯决赛出现5：2的比分之后，世界杯决赛的球网再也没有这样被皮球一次次地检验着弹性。
新王最终没有出现。克罗地亚2：4的比分没能翻盘，如同阿根廷和法国打出的3：4一样令人扼腕。
▲克罗地亚队球员在比赛中庆祝佩里西奇（右三）的进球。 图/新华社
法国人如愿笑到了最后，这支拥有超一流场面计算能力的队伍，就像是一只被德尚先生盘出包浆的算盘。在金庸的《碧血剑》里，铜笔铁算盘黄真玩得一手好“算器”，退可守，进可攻。姆巴佩就是这个超级“算器”上的光速子弹，他的最大使命是被纪律严明的组织给“轰”出去。
爆燃青春风暴的法国队，以超强的实力特别是“超前”的抗击打能力征服了群雄。格里兹曼赛后的捂嘴痛哭，一定是想起了20年前在法兰西球场当球童时做过的梦。
所有的胜利方式都会写进历史。法国队又像乒乓球比赛里的削球高手，看上去总在守，但随时致命一击；所有为梦想而战斗的人，都是可爱可敬的。
▲莫德里奇获金球奖，姆巴佩获最佳新秀奖。图/新华社
这自然包括了那些曾经从战火里爬出来的克罗地亚球星。魔笛们的梦想破碎了，但金球奖是对本届世界杯最佳中场的最大褒奖。只愿年过30的一代天才，凋零得慢一点。
由此，这篇文字更想向英雄主义足球致敬。有人说克罗地亚人踢的是悲情足球，这是莫大的误读。在诸多超一流球队做大腿的魔笛们，早就超越了悲情和卑弱。
克罗地亚人当然为自己的英雄主义付出了沉重代价。假如他们不是上来就狂攻，假如他们师夷长技以制夷以守对守，假如他们不是那么霸气地攻占对方半场如入无人之境，假如他们放缓节奏保存本就吃亏的体力……法国人还能屡屡打出犀利的反击吗？
▲安保人员在比赛中拦阻球场上的闯入者。 图/新华社
事后的“假如”是苍白的，但至少可以说明一个事实：我们再也无法看到这场史诗级的大战。
世界杯历史上的决赛，有多少次不是这样的：双方各自含一支磨牙棒，温柔互撩？
选择即命运。在这一届克罗地亚人的字典里，没有“保守”二字。这一点，他们和摆明了看不上法国打法的比利时人很像，宁可站着死。
可惜了，才华横溢的克罗地亚“战士”。全场压着法国队狂攻，甚至10个球员一度全在法国队的半场逼迫，可是幸运之神没有站在克罗地亚人这一边。这就是足球，踢得漂亮不等于赢，千年老二荷兰早就诠释过这一点。
回头来看，上半场克罗地亚队后卫的一记乌龙和一次手球犯规，是无法填平的大坑。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近距离目测过巅峰，这是他们从头再来的资本。
感谢克罗地亚队，如果没有他们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亮剑，我们都以为“保守”就是决赛的代名词。感谢他们的整场拼命，感谢他们从不放弃的精神，连闯三场加时赛已经精疲力尽的克罗地亚人在读秒的时间里还在自我拯救。他们是在隔空向1998年战斗至死的苏克们致敬。
世界杯历史上，英雄主义的足球往往死得很惨，但世界杯不能只有龟缩和后场倒脚。这是克罗地亚人的血性，或许也是本届世界杯的最大收获。
□伍里川（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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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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