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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猎杀高晓松

时间:2020-07-08 13:15:44 栏目:八卦
高晓松直播翻车了。

直播中弗成控的不测状况,已经上演了不少。

起先是高晓松按例扇着“晓书馆”的扇子,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但谈论区已经被口吐芬芳攻占。


权势媒体主办方不得不休止直播。

黑屏上显露着“主播临时脱离,立时回来……”

然后,主播再也没回来。



高晓松直播中说了什么触犯公愤的谈吐?

倒也没有。

一场“名人读名著”的公益直播,看名字也知道,清淡且无聊。

网友们的声讨,跟“名著”也没啥关系——

“汗青发现家矮大紧。”

“高公知。”


骂的,恰是高晓松之前语出惊人的谈吐——
郑成功是最大倭寇;
四大发现满是假的;
..没有音乐细胞;
中国和美国最大区别就是潜划定。


全都出自高晓松的脱口秀节目《晓说》。

这档节目快要200期,已经于19年停播。

但即使如许,高晓松也被“挖坟”,翻出了这些“黑料”,要对他批倒批臭。

这代表了什么?

高晓松和《晓说》在今天的处境,耐人寻味。



01
汗青发现家?不,汗青搬运工

2012年3月,《晓说》优酷首播。

这节目什么定位?

制片人鲁浪说:“就是想做一个完全聊天式的节目。”

没有专门的影棚,没有预设的流程。

高晓松坐在家中,略施粉黛,跟观众东拉西扯地侃大山。

聊汗青、聊文化、聊音乐、聊片子。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基于节目闲扯的调性,高晓松想了个不着调的名字:《闲得蛋疼》。

——《晓说》,是后来韩寒起的。

其时正值颁奖季,节目的第一期主题是《奥斯卡走下神坛》。

不讲获奖影片。

聊的是通俗观众不太熟悉,奥斯卡评选过程中的“猫腻”。


前央视名嘴黄健翔看过节目后语重心长跟高晓松说:


“兄弟,这火不了。”


究竟惨遭打脸。


节目上线24小时后,收集播放量冲破百万。


开播两年后,播放量高达五亿次,成为国内第一个网综脱口秀爆款。


就连高晓松本人也始料未及:

没想到费了我10年起劲,花了投资人无数钱的四部片子没红,这个没花我什么精神的节目红了。

《晓说》为啥能红?

在Sir看,当然不是因为高晓松的才学。

《晓说》和《罗辑脑筋》,甚至《朗读者》《一千零一夜》一般。

固然这些节目的价格观和趣味不尽沟通,但其实形式上都是用视频,向你“说书”。

谁都知道,念书是好的。

可是在快节奏、碎片化的生活中,还有几多人能老忠实实读下来整本书?

于是,常识性节目成为一个替代方案。

在连结娱乐性的同时,让你获得“进修感”。

《晓说》的话题涵盖局限很广,汗青军事、影视娱乐、世界见闻,以及名人轶事、家眷旧事……

一集30分钟,碎片时间中获得碎片常识。

即听即用,回头就能看成社交话场中“看起来好有文化”的谈资。

据说看《晓说》能增加小我魅力


马云评价高晓松:

他的常识构造杂乱无章的
也不知道有几多是真的,有几多是假的
但就是听了很舒服


马东聊起高晓松“说话的艺术”:

他最初的几句话你承认了
他的无懈可击的力量
就彻底把你带进去


不管汗青、政治,人文照样艺术,高晓松连系自身履历,放进自我逻辑,掰碎了揉开了,活色生香地讲给你听。

既然要讲究趣味性。

那就不克摆太正统、太官方的汗青。

得要有点另类,推翻观众的常识才行。

好比破次元组合类比的《宁靖天堂和南北战争》,放眼二战后悲吃力图景的《胜利下的暗影》,解构汗青人物的《妄人传之切·格瓦拉》。

张嘴就来?

说“汗青发现家”不免也太高估了高晓松。

他所说的内容其实毫不新颖,只是把本身读的汗青现学现卖而已。

应该说,他是汗青的搬运工和二道商人。

好比《晓说》还有一个备受争议的论点“四大发现满是假的”。

高晓松的原话是:
我们文化要自信的情形下,我们其实应该从新考虑,我们为什么不克把麻将、针灸、炒菜、按摩,我感觉这是真正的四大发现。

他们真的没有。


Sir无法考据最先给“四大发现”祛魅的人是谁。

但能够确定的是,雷同的概念,毫不是从高晓松那第一个听到的。

2005年,华东师范大学的王意如传授出书《中国汗青上的传说与谣言》,指出有关于中国四大发现的错误和大话。

“四大发现”不是中国自古以来的说法,而是一个叫李约瑟的英国史学家提出来的。

如许的一个水货,怎么就成了弗成质疑的清规戒律?

对四大发现的质疑还有好多,好比活字印刷术因为工序复杂、成本极高很快就被充耳不闻,中国历代沿用的其实照样雕版印刷术。

这些概念,都非高晓松原创。

《晓说》走红,皆因为高晓松饰演了一个超卓的说书人,把各类史料记载或道听途说的妙闻,娓娓道来。


用北方话说就是侃大山。

比起吸取营养。

首要的感化照样图个乐,权当你居家观光下饭的谈资。


02
高晓松该骂吗?

作为一个汗青大搬运工。

高晓松能包管他搬运的素材都准确吗?

坦率说,他不具备研究一手史料的能力。

18年,高晓松在微博上晒出证件(Harvard ID card),公布本身“正式在哈佛大学入职成为研究员”。


听起来很嵬峨上,但很快遭到群嘲。

有人指出高晓松先生的地位Associate既不发薪水也不供应办公场合和设备,属于哈佛大学的编外人员。

高晓松更多说的是本身的懂得。

以及,私见。

他曾经毫不避忌地说过:

你在台上随便说一句话
立时传遍互联网
你立时成为一个种族漠视者
漠视女性者
漠视同性恋者
我就不克有私见的权力吗
没有私见哪来的巨匠啊


必需得认可的是,每小我都有本身的私见。

但我们也有分辨和拒绝私见的权力。

李诞曾在《十三邀》对马、晓、康的能量频率排序。

从低到高离别是:


这种能量首要施展在言语的榨取感和侵略性。

高晓松性格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作乱。

《晓说》第一季开场白有句话:

“发型能够连结平分,但概念毫不连结中立。”

按马东的说法,蔡康永如“水”,高晓松则是“斧子”

高晓松概念激进,经常从局部的事实得出尖利的结论。

侵略性强,也门户大开,让他的谈吐敏捷引起注重。

但私见,也轻易招来相反的私见。

高晓松照样谁人高晓松。

他如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看《晓说》的时候,还叫人家“有趣的魂魄”,如今叫人家“滚粗的公蛆”。


高晓松的特点注定了,喜欢和不喜欢他的人,会划分得稀奇显着。

Sir对照喜欢的是他讲小我履历的几期。

好比在《朝花夕拾》那期讲到他二叔的传怪杰生,《恋恋风尘》那期讲他跟老狼的校园民谣旧事。

有生动的细节,有生活的温度。


招人厌的处所,也是他太甚小我和自我。

有一次《奇葩大会》微博大V,脱口秀译者@谷大白话上了节目。

谷大白话说本身那时候没去过美国,为了能消化脱口秀里的各类梗,只能下笨功夫。

高晓松接茬:那你为什么不就去了就完了?

谷大回覆:没钱谁人时候。

高晓松:害~

对高晓松来说,他不会预设有人会因为没钱出不了国。


抛开对人的好恶。

就事论事谈——

高晓松说的话对吗?

所谓私见就是,它有它的事理,但它很难做到公允和周全。

高晓松还有一“高论”:中国人节奏感差,对音乐感知能力差。

去西方体育场里看球,人家打call能够打很复杂的节奏。

在北京看球,永远一种节奏:“中国队,加油”“高晓松,下课”。


..兄弟玩乐器,信手拈来。

..学乐器,就跟学数学似的。

汉族在能歌善舞这一单项上排名倒数第一,整个边陲区域悉数能歌善舞,越往中央越不成

说到后来,高晓松也意识到偏激了,急遽刹车。


果真,节目播出后招来不少否决定见。

好比歌手龚琳娜的老公老锣就非常生气。

谁说..没有乐器?

谁说古代不正视音乐?

他举了一个例子:
1978年,在湖北出土的曾侯乙的墓,一个王,他在坟墓里没有带其余,就带了两个乐队!不单有编钟,还有笙。你说谁人时候音乐主要不?一定有它的意义,天哪,2500年之前,谁人编钟已经有十二音阶了。

老锣,从事中国音乐创作20多年来的德国人

其实,高晓松和老锣同样作为音乐人,表达的是各自的观感和懂得。

Sir不是汗青学家,也不是音乐家,无意于评判孰对孰错。

但一个不变的准则是——

兼听则明。

不必把高晓松说的一切都当成真知。

也不必对他的偏颇口诛笔伐。

究竟,对纰谬不是由他说了算,我们每小我心中还有一杆秤。

比起高晓松说错了什么。

我们更需要小心的是——


03
滚?

一句每小我都能说出的常识:我分歧意你的概念,但我果断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但,这也是一个被充耳不闻的常识。

高晓松说错了什么不是重点。

重点是若是高晓松因为说错就必需“闭嘴”“滚”,那么我们每一小我都将失去说话的权力。

因为归根结底。

你总有说错话的时候。

有人说,高晓松不是研究汗青的专家,凭什么半瓶水叮当响。

且不说我们每小我都能够阅读汗青,懂得汗青。

就试问——

你认为一小我具备了专业身份,就会免于冲击了吗?

无邪了。

前几天,易中天被自称乾隆后人的男子投诉,只因为他说乾隆是“王八蛋”。



再之前。


这个“猎杀”榜上,排在北岛之后的还有长长的名单……

下一个是谁?

按理说,他们全都是各自范畴内的专家和大拿。


但在否决派眼里,专业能够随时打翻在地,然后审判和揪斗他们的“原罪”。


说白了,这背后的计较,无关事实与专业。


只有党同伐异。


真正的常识从来不害怕否决和比武。


相反,只有在络续的指摘和斧正中,常识才会刷新和提高。


但你看无论是骂北岛的人。


照样高晓松直播间下的谈论。

可有半点基于问题和逻辑的商量?可曾就事论事指出过事实错在哪,准确的又该是什么?

只有复读机的漫骂。

以及漫骂背后的目的——

覆灭。


当一种概念需要覆灭其他竞争性概念时。

事实上就宣告了自身的贫穷和亏弱。

错误的概念不会覆灭准确的概念。

不许可错误的存在,才会让准确因为缺乏商议,而被芜秽。

今天我们总爱说“平庸的恶”。

这事实是什么意思?

由德国犹太裔哲学家汉娜·阿伦特提出。

万万不要认为,这个今天看起来很有事理的概念,被其时年高德劭的阿伦特提出,会获得一片赞赏。

相反,公共几乎要将她赶尽袪除。

学校要她停课。


以色列当局派了间谍威胁,还说她是“辱犹分子”。


读者的来信一封接一封。

全都不胜入目。


按照其时来看。

所有人都感觉汉娜·阿伦特错了。

错了就该被扼杀?

那么准确,永远无法存活到成为准确的那一天。

不得不说,她研究的问题的确很敏感。

1960年,以色列公布抓捕到前纳粹德国高官、“死刑执行者”阿道夫·艾希曼。

并于1961年在耶路撒冷进行审判。

已在美国栖身多年的有名犹太女哲学家汉娜·阿伦特受邀请为此次审判撰稿。

庭审的旁听激发了阿伦特对那场人类灾难的新思虑。

艾希曼作为协助屠戮犹太人的魔王犯下的是“平庸的恶”。

抛却人类思虑、判袂是非之本能的恶。


我们老是轻易凭据本身的情绪、立场去评判是非。

说实话,这太正常。

几乎就是人之本能。

但平庸之恶,不就是每一个通俗人所犯下的吗。

它与恶魔无关。

甚至与作恶的念头无关。

人只是沿着本身的惯性,就或者滑落恶的深渊。

若何阻止“平庸的恶”呢?

汉娜·阿伦特也给出认识药——

思虑。

思虑的风 所示意出来的

不是常识

而是差别是非的能力

判断美丑的能力


本文图片来自收集

编纂助理:阿拉灯神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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