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销企业风光不再 如新盈利下滑股价暴跌 曾遭中国消费者肾脏损伤起诉

本报记者吕方锐 陈锋 北京报道

全球知名直销企业、总部位于美国的如新集团风光不再。公司最新公布的2018财年报告显示，公司2018财年全年盈利同比下降5.83%，其中第四财季出现亏损。受此影响，北京时间2月15日凌晨如新集团股票在美股市场暴跌，跌幅一度超过11%。

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下称“如新公司”）是如新集团在中国的运营主体。如新公司早在2006年就取得了商务部颁发的直销牌照，但一直因“..质疑”发展坎坷。

《华夏时报》记者发现，曾有中国消费者以“使用如新产品加重肾病导致肾脏损伤”为由起诉如新公司，虽然未能证明如新产品存在确切问题，但仍获赔。2月14日商务部表示，将建立直销企业和主要从业人员信用“黑名单”制度。这让以中国市场为主要市场的如新集团前景更加堪忧。

2月1日《华夏时报》记者曾联系到如新方面并就相关问题致函，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直销风光不再

根据年报数据，如新集团几年来业绩持续下滑。公司2018财年全年盈利1.22亿美元，同比下降5.83%，第四财季首亏1775.9万美元；公司2017年财报显示，全年盈利1.29亿美元，同比下降9.54%。

2015年如新集团营收下滑12.45%，大中华区、北亚区和南亚太平洋区的收入分别下滑19%、12%和2%，成为拖累整个集团业绩的最大因素。

为挽救业绩，2016年如新公司换帅——范家辉离任，姜惠琳接任如新大中华区总裁。为提振业绩，姜惠琳调整了销售及投资策略，2017年底如新公司的销售代表扩大至40600人，同比上涨84.5%。目前看来，姜惠琳的调整以及销售代表队伍的扩大，并没有改善如新的业绩下滑。

2018年8月有消息称，中国大陆有13家如新生活时尚店被关停，并得到如新公司方面证实。

2018年10月，如新集团二期项目在上海市政府外资大项目签约仪式上正式签约。按照姜惠琳的说法，项目总投资约5.33亿元人民币，将成为具备日用化妆品生产、研发办公、产品展示、参观..等的多功能生产基地。

仅两个月后，权健事件爆发，包括如新公司在内的中国直销企业再度遭遇舆论风波。2月14日商务部表示已暂停直销企业的审批备案工作，并全面梳理排查直销企业情况，对发现的违法违规经营问题严肃打击。

如新集团股价在2014年1月曾攀至历史最高点，达122.3美元。之后股价却在当月一度腰斩，跌至60美元以下。几个月后，公司股价跌破40美元关口。

这一剧烈变动与人民日报的质疑有关。2014年1月15日至17日人民日报连续发表文章 《揭跨国公司如新的宣传谎言》、 《再揭“如新”骗局：涉嫌..、洗脑》、《 三揭“如新”骗局：在美国屡遭处罚》 批评如新公司在..方式上存在违法嫌疑。

随后国家工商总局声明称，将对如新涉嫌在华..展开调查。随后的调查结果显示，如新公司在经营活动中存在超产品范围从事直销、夸大产品功效宣传等违法违规行为，其个别销售人员存在擅自直销、欺骗及误导宣传等违法违规行为。

股价剧烈变动显示了中国市场对如新集团的重要性。如新前中国总裁郑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如新在中国的业绩占全球市场的比例超过了30%。中国是如新全球最大的一个市场。有说法称，目前全世界只有中国承认如新的直销资格。

除人民日报外，多家中国媒体近年来对如新公司在中国业务涉嫌..的质疑一直不断。

当前如新集团股价相比2014年1月的历史高点，仅有一半左右。

消费者肾脏损伤起诉如新

裁判文书网公布的一纸判决或显示了如新公司在中国业绩遭遇困境的一个缩影。

判决显示，家住北京的胡女士曾有慢性肾小球肾炎病史。按照胡女士的说法，2013年10月她从如新北京分公司购买了一套某减肥产品和5瓶某胶囊，共花费8888元。在购买产品时她告知销售人员，自己有肾脏疾病，并特意询问是否能够使用该减肥产品。在被告知没有问题后，胡女士才决定购买。

胡女士称，在服用该减肥产品前，她虽曾患有慢性肾小球肾炎，但不存在血尿、蛋白尿，更不存在严重的肾功能损害。但在服用产品2个月后，她出现间断头痛、胸闷、喘憋等不良反应。于是她马上停止使用该减肥产品，并赴北京朝阳医院就诊，接受降压治疗。血压稳定后，她的面部出现红色皮疹、头发大量脱落、膝关节疼痛、腰背部酸痛、腿部水肿、长期嗜睡。

2014年1月，胡女士因症状加重，赴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治疗，诊断为慢性肾小球肾炎、局灶增生性IgA肾病伴恶性高血压病肾损伤、慢性肾脏病急性加重、肾性高血压、心律失常-偶发室上性期前收缩。胡女士经过9天的住院治疗，病情平稳并出院，但仍需长期服用药物，并定期复查。

按照她的说法，事后她才得知如新公司、如新北京分公司生产、销售的该减肥产品，肾病患者是不能使用的，但如新北京分公司故意隐瞒这一情况，诱使她购买使用了该产品，且如新公司生产的该产品存在铬超标，导致胡女士服用后大大加重肾功能的损害。为此胡女士将如新公司和如新北京分公司告上法庭。

法庭按照胡女士的申请，就铬、镁、钠等含量问题进行鉴定。《鉴定意见书》无法确定胡女士购买的产品中铬、镁、钠等含量超标。在后期的相关性鉴定中，鉴定机构也无法确定胡女士肾病加重和服用如新产品有确切的因果关系。

但法庭考虑到如新公司、如新北京分公司未举证证明胡女士在购买、服用如新公司、如新北分公司生产销售的减肥产品过程中存在过错，且考虑胡女士的损害后果，从公平责任角度出发，认为如新公司、如新北京分公司应给予胡女士一定的经济补偿，适当弥补其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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